而2021年开始,中科大的招生政策也一定程度上更注重学生素质“均衡”,当年14个新高考省份,考生报考该校所有专业都必须选考物理。
在更多更综合性的大学,面对反对声音时,学校管理者只能借力打力。柯炳生曾反问草学科学的老师,既然(毕业生能达到八千月薪)这样好的话,“学生不报是他们无知,报了留不住是你们无什么?”
老师们回答:无能。
柯炳生补充道,至少是无为。
“它应该倒逼学院改革”
给学生第二次选择,重要性在哪儿?对此无法理解的大有人在。在中国农大尝试把自由转专业当做国家级教学成果奖申报时,就有老师提出,这个点会不会太小?
转专业并没有重要到让人常常回望。连那些已经走上工作岗位的转专业学生也很少会想,如果人生之路没有重新选择,自己会收获怎样的生活。
但有一些影响是他们自己都难以意识到的。如今,吴礼彬已经是天津大学地理科学系的副主任。严格意义上讲,每届只有五十多位学生的地理系不是一个热门专业,但在过去几年,该专业的转入转出人数基本持平,每年都有十几名学生通过转专业加入地理系。
天津大学地科院有一栋白色的6层高楼。和其他老师不同的是,吴礼彬特别愿意领着希望能转入该系的学生参观这栋大楼,“让他们了解清楚,我们到底在做什么,优势是什么。”有时,哪怕参观的学生只有一位,吴礼彬也为其耐心讲解。也只有经历过第二次选择的人,才能领会出其中的珍贵。
柯炳生认为专业的“无为”,也是林万龙希望能通过转专业解决的问题。“它应该倒逼学院的改革。”
“为什么你的专业这么冷,其中一个原因是,在学习的过程中,学生觉得学不到什么新知识,没有用。自由转专业后,学院就有压力。”周丛照举例,该校的地球和空间科学学院原来有大气科学专业,“现在改革升级为空间科学,相关专业知识直接和神舟9号、10号紧密相关。”
也有观点认为,“倒逼”其实是伪命题,因为冷热门专业变化的背后是社会趋势,学院能做的努力很少。
“选择”前的充分了解也十分重要。周丛照所在的生命科学学院,专业近年来被戏称为“天坑专业”之一,在净转出人数增多的几年,他没有利用职务之便调控名额,而是采取另一条路径,让生科院的老师深度参与到本科招生工作中。“把反对的力量转化为招生的力量。以前生科院只负责一个省的招生,现在负责三个省。换句话说,当招到的学生充分了解中科大生命科学到底学什么之后,他后期转出的概率就很小。”
但在金帷看来,转专业不仅仅是倒逼学院改革的手段,还应该看到转专业政策背后更深层次的大学培养模式问题,“我们更应该讨论的是,如何在刚性的专业壁垒中寻找弹性的空间,给予学生更大的自主,促进学生实现差异化、个性化学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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